人员最“杂”的集会——玉山雅集

人员最“杂”的集会——玉山雅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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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艺术品鉴》 2019年第11期

谈到诗社雅集，不能不提到元末昆山顾瑛的玉山草堂，诗酒流留不仅是元代历史上规模最

大、历时最久、创作最多的诗文雅集，而且放置在中国文学史上亦是最理想、诗文水平最整齐

的文人诗社雅集，前无古人，后亦无来者可比。参加者包括柯九思、黄公望、倪瓒、杨维桢、

熊梦祥、顾瑛、袁华、王蒙等名仕。《草堂雅集》中所收的唱咏的诗人甚至达到80 人之多，

这些诗人不单诗文曲赋，还兼书画琴棋诸艺，光裕后世，影响甚巨。

编辑 尤琳娜

【发起人】顾瑛（江南名士）

【参加者】

文坛领袖：杨维桢、周砥

学者：王祎、郑元祐

高级官员：柯九思、泰不华

低级官员：郯韶、秦约、姚文奂

公侯之后：赵麟、赵奕

追忆“玉山风流”

元末，昆山名士顾瑛在阳澄湖畔大举修筑“玉山佳处”，建有玉山草堂、湖光山色楼、浣

纱馆、小桃源、金粟轩等二十余处景致雅居。顾瑛家世素丰，他轻财结客，豪宕自喜。三十岁

后他不再经商而开始读书，购买古书、名画、彝鼎、秘玩，广邀天下文友墨客，穿行在优雅大

气的园林之间，吟诗题句、唱曲觞酒、赏画泼墨、品鉴古玩……从至正八年（1348年）到元代

末年，海内文人名士如张雨、黄溍、袁华、黄公望、倪瓒、杨维桢、柯九思、王蒙、朱珪等均

到过顾瑛的玉山草堂雅集。

据记载，玉山雅集前后长达十数年，雅集多达五十余次，参与人数上百，是元末东南吴中

地区（今苏州一带）有极大影响的文人雅集活动，以其诗酒风流的宴集唱和，被《四库提要》

赞为“文采风流，照映一世”。《草堂雅集》中所收唱咏的诗人达到80 人之多，这些诗人不

但擅于诗文曲赋，还精通画、琴、棋诸艺，对后世影响很大。如绘画中的元四家黄、倪、王三

家先后皆出入过玉山雅集，著名画家张渥、王冕、赵元等也都留下了诗书画合璧的佳作。

玉山雅集不但是元代历史上规模最大、历时最久、创作最多的诗文雅集，而且在中国文学

史上，也是空前持续的文化盛会。所以它与东晋兰亭雅集、北宋的西园雅集并称为中国历史上

的三大雅集。

玉山雅集以它的独特性成为古代文人雅集活动中一场极为醒目的文化盛宴。与以往及当时

的文人雅集相比，玉山雅集表现出鲜明的特点：一是持续时间长，前后超过二十年，几乎与元

顺帝朝相始终。其中雅集最为活跃的时间是从至正八年（1348 年）到至正十四年（1353 年）

这七年间。这期间举办各种雅集诗会达五十余次，各方名士齐集，一时风头无处能比。

顾瑛将历次唱和与寄赠之作，汇编成四种集子：《玉山名胜集》《玉山名胜外集》《玉山

纪游》和《草堂雅集》。对此，《四库全书总目》评曰：“一代精华，略备于上。”

这场文化盛宴在元末的风云动荡中安度江南各个军阀势力争衡时期，一直延续到元亡。明

洪武元年（1368），朱元璋对曾是张士诚势力范围的吴中地区采取了严厉管制与打击。对于亲

张士诚、亲元亦或是保持中立的文人豪族基本都采取不容忍不信任的态度，在文化和经济上施

以严酷打压。大批缙绅富民被强迁到云南、安徽等地。因为玉山雅集曾受到过张士诚部下的保

护和支持，加上顾瑛的儿子曾在元廷任职等原因，顾瑛和他的家族也 “例徙临濠”，曾经的雅

集宾客也四散而去。洪武二年（1369）三月顾瑛辞世，“玉山风流”烟消云散，徒留追忆。

雅集遗存

在顾瑛这些雅集者看来，像西园雅集那样有一张能够流传后世的雅集图，是玉山雅集得以

留名不可缺少的一个条件，杨维祯亦云“须信西园图雅集，佛中脱缚有丹霞。”其中，以元至

正八年（ 1348年）二月十九日的那场草堂雅集之上，大画家张渥模仿北宋李公麟笔法即席创

作了《玉山雅集图卷》，大文豪杨维桢当场作序。如今这二者已成为了最重要的雅集遗存。但

冠，坐在蟠根上；顾瑛的长子顾元辰，美衣巾束冠带，正装而立，指挥着仆从准备酒席。丁香

秀在为客人准备消闲果子，小琼英拿着酒具正在等候指令。

接下来杨维桢总写整个画面的场景而作结束，“一时人品，疏通俊朗”，侍姬都是容貌姣

好衣着得体，童隶也都雅驯。碧梧翠竹，落花芳草，花月不妖，湖山清发，雅集诸人，脱口成

章，落笔成文。